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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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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田博文和呂慶木這兩人並非朝廷官員,但卻是兵部兩位侍郎之子。

淩風一人身兼多職,一邊是鎮國公,兼職淩雲將軍,又是兵部尚書。所以他在朝中的地位,相當於便是把持著整個軍事。

原先顧念也不知道,她從來沒問過,她也不知道這大瑜的政治機構到底如何。而淩風也沒告訴過她,她便只當做淩風是一個權力很大的,類似於省委書記這種角色。

卻從未想過淩風的權利居然這般大。

淩風在顧念眼中看到了驚訝,卻沒有看到崇拜,有些失望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的媳婦真是好,寵辱不驚的。想著要是他告訴她自己其實是一個乞丐,她都不會嫌棄他。

淩風一手托腮,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念。自家媳婦這般不懂而虛心求教的目光,當真是可愛至極。

一直靠在墻上站在一邊的緋紅看著淩風那花癡的目光不禁抽搐了一下嘴角,怎麽辦,又想聽八卦,又不想呆在這裏……

最終,緋紅還是忍無可忍的在心裏朝著兩人吐了一攤口水,然後邁步往大門走去。反正她耳力好,能聽到就行。

隨後淩風便將如何得罪田呂兩家的事情說了出來,順便再科普了一下朝廷的官員體系。

雖然大瑜建國以來一直推崇科考制度,但實際大多數官員都是承襲而來。特別是越高的官,承襲的幾率便越大。與襲爵不同,襲爵是理所應當,天理輪回,是祖上的功德和蔭封。

就像如今的淩風這鎮國公一候爵之位,便是可享太廟之尊,子孫後代都可承襲的候爵之位。

而他的兵部尚書一職和淩雲將軍一職,便無法承襲。但若是想要承襲,也簡單,將自己的孩子養在軍中或者在兵部安排一個職位,待他解甲歸田後,動一動關系,這位置自然還是他們家人的。

這便是不成文的承襲規定。

田呂二人想要按照‘老規矩’將自己的兒子送入兵部做一個職方主事,雖官銜不高,上面也還有兵部主事壓著,但對於他們那兩個連科舉都未考上的人來說已經是越級空降了。

原本事情都已經辦得妥妥帖帖,田博文和呂慶木都已經換好朝服準備參加工作大展拳腳了。那知那日淩風見這兩人面生,便多問了兩句。這一問,知道兩人是走後門進來的,二話不錯,當眾將兩人的官服扒下,然後每人打了二十大板。

不單單如此,就連田呂兩位侍郎都被連降兩級,反而成了兩個職方主事。

顧念聽完,雖說很想對淩風說幹得漂亮,但她卻怎麽都稱讚不起來。“你在朝堂之上一直這般辦事?”

淩風點了點頭。

“你這般為人處世,你可有想過給自己留下退路?”

顧念在商場摸爬滾打習慣了,商場且入戰場,那官場更是如同修羅場一般。商場若是失敗,大不了便是從頭再來。而官場若是失敗,很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她知道淩風不擅長交集,也不屑與人結黨營私。但這般做法看似鐵面無私,但實際弊大於利。這般不懂得虛與委蛇,絕不是在官場的長久之計。

“淩風,哪怕現在皇帝對你信任有加,但千裏之堤毀於蟻穴……”說到這裏,顧念的聲音戛然而止。耳邊回想起了夫子對她說的話。

“哎。”顧念嘆了口氣,拉著淩風的手,道:“或許我們都錯了。”

淩風不解的望著顧念。

“那日夫子與我說‘三人成虎人言可畏。饒是天子也需忌憚百姓口舌,虛懷若谷,不是目中無人’。真當是自認而不自知,我覺得我們都應當要反省一下了。”

顧念和淩風兩人有時候看待問題的方向十分相似,所以兩人能做到心有靈犀。如今顧念這般說,淩風便已經明白了全部。

“那……現在怎麽辦呢?”淩風乖巧的問道。

顧念瞪了他一眼,“當然是找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淩風笑道:“放心,淩霜那邊已經派人去萬花樓附近打聽。萬花樓那邊人來人往如此之多,總得會有人看到什麽。”

顧念點了點頭,想著前世的自己只是留意商業犯罪,從來沒有關心過刑事案件。前世信息如此發達,若是多看看偵探小說或者電視劇什麽的,沒準現在她早已能自己破案了。

“但是我覺得,如果真兇真的是他們,就算你與他們有過節,斷然也不敢這般公然的將罪名推到我身上。”

淩風點了點頭,道:“夫人倒是與我想在一塊兒去了,先不管如何,只要抓到真兇,一切自然是真相大白。”

“恩。”顧念點頭,隨後看向窗外的月色,對淩風道:“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一聽顧念要他回去,淩風那眼睛就巴巴的朝著她眨著,道:“夫人這是趕我走嗎?”

知道淩風又要耍賤賣萌了,顧念扶了扶額,道:“你明日還要上朝,況且這裏是牢房,豈容你這般放肆的說留下就留下?”

“那自然是我說留下便留下。”

“淩風。”

“念念,好念念,放心吧,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來了,而且京兆尹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剛剛才說的話你這麽快便忘記了?現在我們都在風口浪尖上,斷然不可這般肆意妄為。而且墻倒眾人推,多少人想要借我拉你下馬,如履薄冰之際,莫要貪圖一時爽快。”

“行行行,念念說什麽都是對的。”淩風嘟囔著說道。這小孩心性一旦發作,就得顧念來哄。

顧念哭笑不得的搖頭,伸手理了理淩風額前的碎發,道:“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我身邊有緋紅,不會出事。倒是你,這件事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你在朝堂之上恐怕又要落人口實了。”

“他們要說……念念放心,那些人還奈何不了我。”

顧念嘆息一聲,道:“說到底,你我應當隱其鋒芒才是,偏偏你我又不知收斂。這世間人外有人,你我不是大羅神仙,無法預知未來。如今又身居高位,一言一行受人關註,腹背受敵皆是目中無人說至。我們都應該好好的深刻反省,而並非兒戲。”

淩風見顧念又重覆了一遍,就知道顧念是真心覺得他們之前的做法是錯的。既然要改,那就是兩個人都要改。

淩風收起逗趣的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夫人說得極是。”

“好了,那便先回去吧。”

“可是……念念,人家看不到你睡不著。”淩風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活生生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顧念頓時覺得,她就像是那種有了新歡不要舊愛的渣男一樣。

“別鬧,回去。”

見顧念這般決然,淩風知道撒嬌賣萌行不通了,便只好懨懨的說道:“好吧。但是我也實在不忍念念你在這牢房中……”本來他想說受罪的,可顧念這牢房,當真算不得受罪這兩字。

最後他只好將這兩字吞了下去,道:“若是睡得不舒服了,便回家。”

顧念不禁扶額,這怎麽像送自己的孩子去上學那麽麻煩呢?但看淩風這樣,她還是打心眼裏覺得暖和。

“快些回去吧,明日下了朝在來便是。”

淩風點了點頭,可眼中還是依依不舍。

顧念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上前,墊著腳尖吻在了淩風那雙像是要翹起來的嘴唇上。

有些生疏,有些膽怯,卻充滿了溫柔。待她想要退出來後,卻被快對方反客為主,輕輕松松便壓制下來,將這溫柔頃刻間化為占有和掠奪。

直至兩人雙唇紅腫,淩風才放開顧念,又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啄了一口,道:“乖乖的。”

“你也是,乖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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